【月寿月】得偿所愿(5)

我流理解月桑视角看小寿。原作向。努力考据+各种花式原作擦边球。

本篇5.1k,寿柳双打和美瑞观赛。

一句话君笃、真幸、平渡。

叽叽歪歪,黏黏糊糊,节奏差。是无差。雷者自避。

 

 

四分之一决赛的清晨,月光睁开眼睛。

一夜怪梦,醒来脑子却空空的。像是用手抓海里的水,越是渴望越什么都留不下。

侧头发现隔壁的床已经空了,看看手机也不过七点。比平常自己起床晚,却也比搭档早得多。

真跟荞麦似的,走路一点声音也没有。

昨晚长篇大论完,寿三郎把他往墙上一推就跑,翻身上床盖被朝墙一套组合拳干净利落。可惜帅不过三秒大猫就一把掀起被子把脑袋蒙住,一副掩耳盗铃样。

有点头疼。他揉揉凌乱的白毛坐起来。寿三郎这步棋把他看不会了,这是想明白了还是没想明白?

把一颗心向外人剖开,说不想要回应只怕是骗人的。看似大大咧咧的寿三郎实际却格外敏感细腻,保不准现在小脑袋瓜里正盘旋着什么“我说出来我爽了谁管月さん怎么想这傻大个儿利用完了不要也罢”的荒诞念头。

欲戴皇冠必承其重,天才总有伤心处,而他的经历和自己的推测也是八九不离十。说实话寿三郎的某些字眼会让他有些不舒服,但毫无疑问更多的是心疼。

对付这种没有安全感的小朋友呢,还是要当面说清楚。告诉他我不介意你从前的一切,只愿你今后一路光明坦荡。或许也不必言语表达,一个眼神就足以让他安心。

但前提是先找到他。

匆忙穿衣洗漱,月光推门往餐厅去。

 

没有!没有!他里里外外把选手村翻了个底朝天。果然大猫跟你玩捉迷藏是没胜算的,只能等他自己认输。

所以集合入场时月光才见到了12月17日的寿三郎第一面。他主动过去和大猫站一起,向来喜欢玩对视游戏的后辈却把头扭到一边。

不自在怎么不去别处?别别扭扭的大猫也怪可爱的。

 

D2是君岛白石对战巴尔特莫洛。这场花里胡哨的帅哥对决让全场沸腾,寿三郎却有点心不在焉,为君岛叫了两声就出去热身了。

待到他回来,君岛和网球的交涉已经告吹。交涉人和处刑人在台前上演复婚大戏,大猫的目光却落在别处。

莫洛飞身而上,和观众席上与他八分相像的黑短袖男人抱在一起。少年的唇不断张合,男人笑着轻抚他的后背。

寿三郎眸中粘滞得化不开的渴望几乎要溢出来。

看着这样有点脆弱的寿三郎,月光的心也和他贴在了一处。他伸手想扮演一下父亲送大猫一个摸摸,寿三郎却好像背后长了眼睛直接跑了。

 

霓虹和法国的d1在场上就位。柳面色凝重,寿三郎却牵起了唇角。

月光松了口气,飘了一早上的心总算落到实处。但立海的后辈们可不那么觉得,见柳单方面剑拔弩张便开始咋咋呼呼。

“算是最差劲的双打了不是吗!”“教练他到底怎么想的!”

月光恨自己做不出他们能看懂的表情,不然但凡瞅一眼自己也不至于这么聒噪。

自然还是有聪明人。偏头看向披外套的后辈,他秀美的脸平静无波。

 

寿三郎的缠功是一绝。

先用对手口中的“鸡蛋头”调侃自己,又对后辈漂亮的扣杀五指屈伸恶意卖萌。即便他作势击掌只换来柳一句“拜托请不要犯那种有勇无谋的小错误”,仍然一副高高兴兴的样子。

当然这只是大猫的铺垫,真正的杀招在换场休息时重拳出击。

装作不经意地拿起那瓶整个立海都印象深刻的饮料,在空中划出一个最饱满的弧。找准自己侧脸最完美的角度,腰杆挺得笔直。吨吨吨吹了半瓶,还故意把瓶子捏得咔咔作响。

柳细长的双眼睁开了些许,夹缝中迸射出锐利的光芒。随即瞪大,眸光开始颤抖。

月光有点想笑。立海机关算尽的参谋当局者迷,寿三郎直钩钓鱼也能赶着上钩。

可能是感受到了过于强烈的目光,寿三郎以退为进,转身背对后辈伸了个懒腰。又摆出一副气定神闲的慵懒样,嘴里不紧不慢向他送出全国大赛的情报。一字一字精准打击,全是指着参谋的脊梁骨戳。最后还不忘补刀——后辈话没说完就比出个噤声的手势,琥珀猫瞳火力全开,放电量够整个墨尔本公园蹦迪三天三夜。

参谋节节败退,月光叹为观止——玩弄少男心还是得看寿三郎!

高,实在是高。

幸村挑眉,“果然是你,毛利前辈。”

月光偏头看他,不出所料满脸写着胸有成竹。

感觉这立海小部长和寿三郎颇有棋逢对手之意。

接下来埃德加剧场拉开帷幕。寿三郎假装认真应付了几球,又在柳面前狠逞了一番经验丰富的前辈威风。直到立海参谋主动说出自己内心的决意,才不玩了进入睡眠状态。

平等院很给面子,和鬼一起在众人面前吹爆了寿三郎的彩虹屁,也肯定了他的准主将身份。

果然是没什么心机的直性子啊,看人家杜克就是笑而不语。

看柳已经集齐了数据和寿三郎开始猛烈的反攻,月光心里已无悬念。他的思绪飘飘荡荡,飞到了两年前的那个盛夏。

 

霓虹国手和东道主法国狭路相逢,自己在s3出师不利。不夸张地说,对手是碾压级别。

他飞身救球,长手长脚却无用武之地,小球和拍子擦肩而过。重重扑在地上,红土被炙烤得滚烫,擦伤的胳膊肘被激得生疼。

S2鬼艰难地扳回一城,之后浑身浴血的平等院摇摇晃晃出现在场边。他被法国的破坏魔神斩于马下,霓虹停留在世界第二十三名铩羽而归。

再然后破坏王为了他的信仰染黑头发远渡重洋。一改从前骄矜自傲,变得温和可亲像块白面发糕。

而越知月光从NO.3滑落NO.4,再没能爬上来。

寿三郎,比自己当年还要小近乎半年的寿三郎,战胜了高三和初二的组合,带领着初三的搭档。中学生一天一个样,年龄的差距会对身体素质产生很大的影响。

更不消说他的演技精妙绝伦比埃德加剧场更动人,还在赛中游刃有余地布下天罗地网。未来的主将骄傲地挺起胸膛,誓要友情和事业都缔造辉煌。

所以他真的很强,至少已经足够把绝大多数同龄人拍死在沙滩上。

比如说越知月光。

 

“比赛结束,日本队获胜!”

月光回神,见寿三郎变作猫饼一摊直不起身,多亏一米八二的后辈把他架起。

唉,寿三郎这前辈堪称无懈可击。使尽浑身解数激发后辈的精神力还不算,肉体上也要付出更多。累成这德行想也知道救了多少不属于他的球,这苦肉计实在让人拍案叫绝。

“打得好!”幸村含笑递上礼尚往来的饮料,“伟大的小人儿前辈。”

看到小部长身后铁面的男朋友也柔软了轮廓,寿三郎挠着头露出一个有点羞涩的笑容。

钓,还在钓。

寿三郎看起来心情很好,蹦蹦跳跳回到月光身旁。他也不装了,笑得比墨尔本的阳光更灿烂,“绷着脸累死啦。”

“以后当主将可太麻烦了,为了劳什子的威严都不能笑的吗?”他背着手贴近从下往上瞧,似是要寻找月光刘海和面颊的缝隙,“月さん真是天生的领袖,这扑克脸装都不用装的。”

可能是太久没冲他笑,恨不得一次把存货出清。但笑着笑着,他的声音渐弱。

月光的寒气已经犹如实质了。

“月さん……”他嗫嚅了一下想说什么,最后还是闭上了嘴。

月光摇摇头,给他一个有温度的眼神。

然后寿三郎紧紧地握住了月光的手。

 

日本创造历史挺进四强,全队上下成了欢乐的海洋。

次日休息,寿三郎求月光和他一起看美国对瑞士的四分之一决赛。扯着他的袖子晃了两晃,月光就可耻地屈服了。

他们从d2一直看到s1开幕,寿三郎皱起了眉。

“月さん,为什么没见到龙雅?”

想起在澳门不太愉快的经历,月光摸摸他的小卷毛,“没见到是好事,看多了要做噩梦的。”

“不不不。我的意思是说,美国都打到世界第二了,为什么要让这么强大的队员避战呢?”

月光想了想,“是不是他们的美国梦不想让外援参与?”

“唔……我觉得有点牵强。”寿三郎眉头锁得更紧,“他是美国的队员啊。即使替补,这么重要的比赛连现场都没来吗?”

“邪乎到家必有鬼。”

 

美国队同样创造了历史,那个名为莱茵哈特的男人真的率队挺进了四强。

7-6,6-7,6-4。越战越勇。浅金色的卷发挂着汗珠,领袖傲立在球场中央。他高大而强壮,真如黑暗中挺拔的灯塔闪闪发光。

寿三郎可能更容易被这统治群星的英雄震撼,月光的注意力却全在瑞士的主将身上。

“今年……也没能实现吗?”阿玛迪斯闭目仰头,夕阳的暖光照得他黑皮和汗水格外明亮。

“主将……这场比赛很精彩!”他低头回望,看到队员们齐刷刷向他行礼致意。

“非常感谢您!”

心中的情感瞬间决堤,月光没忍住直接转头冲了出去。

寿三郎反应很快一把拽住搭档的衣角,但手汗黏滑直接脱开——

于是他也跟在后面冲了。

 

落日下月光发了疯地奔跑。他把腿迈到最大,一根筋从人鱼线抻到脚后跟。

他平常爱好散步,轻松闲适自在。但此时胸中的情愫是奔涌的怒涛,叫嚣着非要酣畅淋漓地来一场剧烈运动不可。

没有雅拉河,没有大丽花,没有天上的云朵和群鸦。眼中晃动的,全是那肤色各异的、举起的手……

他知道寿三郎在后面,他知道自己宛若燃烧生命的狂奔没人能追上。某些瞬间有点心软放慢了些许步伐给他台阶下,后面却没有乘机行动。

一咬牙,月光再也没有减速。直到最后一丝力耗尽,手指尖都抬不起来,他终于瘫倒在河岸的草地上。

少顷,耳畔传来布料摩擦的声音。寿三郎同样喘着粗气,一头栽在他身旁。

两具年轻的胸膛起伏,你方唱罢我登场,像什么受潮汐力牵引的浪。

寿三郎歇够了撑起身看他,“来吧月さん……”他的面庞上是未退的潮红,“我很好奇!想知道关于月さん的一切,你愿意告诉我吗?”

月光不答,抬手遮住了眼睛。

“我向你交完底儿啦……”虽然看不见,寿三郎扁嘴的小模样却活生生杵在眼前。

“不想说也没关系的,我陪着你就是啦。”他感受到寿三郎的手捉住了他的,手指如藤蔓一般缠绕和他十指相扣,然后轻轻晃了晃。

“可是向月さん倾诉了那么多我的苦恼就会想要回报。看到月さん不开心,我也会难受的。”大猫枕到月光的手臂上,“你不要嫌弃我年纪小啊……只要是月さん相关的事物我都会都会很努力很认真……”

“我没那么好,但我会尽全力……”他感受到寿三郎温热的手盖上了自己脸上的那只轻轻摩挲,“所以月さん,你愿意告诉我吗?”

月光仍然在沉默,寿三郎陪他一起沉默。

指缝里漏出的光颜色渐渐变了。金乌坠地,月上中天。

月光终于开口。他的声音凉凉沉沉,像没有星月的夜空。

“冰帝的最好战绩是全国八强。从我到迹部一直如此。”

“立海称雄关东十五年,比你参加比赛时的年纪还要大。冰帝在立海的阴影下卧薪尝胆,一届又一届部长还没看到胜利的曙光就带着遗憾离开。但立海根本不在乎冰帝这样的关东级队伍,你们在乎的是四天宝寺,是牧之藤,是冈山奥。”

“我今年十八岁,我担任六年冰帝s1,作为全国级战力率队出征。这六年没有一次打破八强的魔咒,今后机会也不会再有。”

“我感恩我的战友,他们都是很好的人,但才能和气运是永远未解的难题。即使强如阿玛迪斯,也没能跨越这一道鸿沟。”

“我是冰帝的主心骨,可在世界上我的实力不值一提。远征军里立海有六个人,而冰帝只有从未相见的我和迹部。”

“寿三郎……我有多想……让冰帝之名响彻世界啊……”咸味的透明液体从手掌下面涌出,像是清泉从石头缝里无声流淌。

他不太喜欢说话,也不太擅长说话,比起寿三郎的妙语连珠像一座白色大理石的雕塑。说着说着就停一停,想一想,然后才能继续下去。

“我也会害怕的,可我的身高连让我害怕都不配了——”

劈头盖脸被寿三郎的队服兜住。他护住月光的头发,有点吃力地把拉链一拉到顶,“没关系的,看不见就是没有。”

“我陪着你,你很安全。”

月光被这骚操作整不会了。修身的队服塞进了太大的东西,他的脸被布料绷得紧紧,呼吸都困难,和寿三郎的胸腹贴得一丝缝隙也无。寿三郎的语气自信飞扬,近在咫尺慌乱蹦跳的心却泄露了天机。

大猫面对后辈游刃有余,面对搭档却笨拙得可爱。月光能想象那个滑稽的场景,寿三郎的队服被撑得像怀胎十月,膝盖上又枕着个没脑袋的大块头。

不愧是四天和立海的混血,骨子里的搞笑魂永垂不朽。

可眼见着家中受尽宠爱的幼子学着一步步去安慰和共情,像腿脚细长的涉禽架着马步在海浪的边缘试探。月光的心里又带了点疼意,而对自己的那些不甘和苦痛不知不觉也散去了。

他也没跟别人说过这些。脸上发热——他也有了和寿三郎的小秘密。但果然说出来就是胜利。

伸手摸索一下,示意寿三郎把拉链弄下来点让自己喘口气。于是大猫的衣服变成了一口深井,井口是月与繁星。

“这么说有点不自量力……”月光有点羞涩,好在衣服挡住了他所有的面部情绪,“我希望去打德国,我想把和寿三郎一起学到的一切展示给全世界所有人……”

他寻到视野的边角,缓慢而坚决地拉下了拉链。用自己的手把天空撕扯得更大,逐渐出现的是寿三郎悲喜交集的脸。

月光撑起身,深深地看进搭档的眼睛里。寻找着他眸中自己的眼睛,再去寻找眼睛倒映的寿三郎。一直看下去,仿佛能看到宇宙的尽头。

“所以去拼搏吧。”他真诚地为后辈送上祝福,“寿三郎,不要辜负你神赐的才华。”

把自己剥得一丝不挂,所有的底牌都出尽。真的是对的吗?难道不会太容易受伤?

月光不知道,寿三郎也不知道。他们只知道紧紧地相拥,誓要把对方揉进自己的骨血。把眼泪流干,然后互相搀着站起来,昂首挺胸向太阳升起的地方前进。

不择手段地前进。

 

晚上三船宣布了出赛的名单,月光和寿三郎均是轮空。

心里有点轻松,又有点怅然。百感交集,没有逻辑,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在脑子里横冲直撞却欲辨已忘言,可能就是青春吧。

当一切的包袱都放下,越知月光今天对他的搭档格外理直气壮。

“我想抱着你一起睡。”

 

——TBC.

 

真的只是单纯的睡觉而已。

回礼摸了一张月光脑袋在小寿衣服里的草图。怪东西,不要看,会变得不幸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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